穿越历史 探秘宝石仙境|《爱尚兴国》考察宝石仙境纪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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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千里单骑
宝石仙境是我心中的圣山。无数次悄无声息的考察、拍摄、穿越、露营……总是看不完的胜景,走不尽的曲径,听不完的秘密……我曾经做过一首打油诗,末尾是“宝石风光好,老胡独自看。”
象鼻峰与船岩
这两年经常去长冈教学基地讲课,返回路过《爱尚兴国》编辑部时,常会去喝茶。黄贻辉屡次提议我带大家去宝石仙境走一走。今年4月8日下午,又聊起此事,我便答应本月抽空走一趟,回家后做了一个宝石仙境考察示意图:
暗井石门
暗井水库
4月19日是星期天。头天还是下雨,约定在狮子岩给我们准备午餐的钟振洋先生来电话,问我们去不去?我说不下雨就去。当天早晨还是下雨,钟振洋又来电话问我去不去?我依然说去。当时考虑,如果一直下雨,我就带考察队员直接开车到狮子岩,以寺庙为中心考察。到了八点半出发时,天佑我等,居然云开日出。四辆车十五个人经长冈、塘石、圆塘等村道,穿过暗井石门,直抵水库大坝。
暗井是我们车行的第一道关隘。这里原来的溪流,经过数块巨石之下,成为地下暗河,故得名暗井。暗井傍有一条石缝中穿过的隘口,形成一道天然石门,石门内是一座小乙型暗井水库,大坝上可停放数辆汽车。如果继续沿水库左边的石径上行,汽车还可以通达半山腰一个叫河塘面的村小组。只是道路险峻,我不敢带车队造次,还是领大家步行上山。
大王庙
通过石湖山的湖洋田
双龟柔情
穿过河塘面,经过步行进山的第一个关隘石湖山口。这个隘口仅可容一人通行,两边巨石夹阵,怪石狰狞。巨石平卧者水平如砥,巨石累累者如海龟重叠,巨石林立者如桃园结义……大家一路指点,惊叹不已。左侧山峰原来有一贼巢,用麻条石踞险构筑,坚如磐石,名曰摇篮寨。上个世纪六十年代,长冈公社组织民兵将麻条石撬下山来,修了一条宽和高一米多,长一公里多的堤坝,我们沿着这条堤坝,通过了石湖山大片的湖洋田。
在石湖山峡谷中部,有一座大王庙。相传古代强盗剪径,藏身附近山崖石壁之间。行路商旅听见山贼的呼啸声,若在庙里放上一些钱财,便可安然通行。倘若不顾警告,贸然通过,山贼必然在前面水尽山穷处突起,杀人越货。近年山里人丁渐稀,这个庙改成了保佑发财的坊神庙,庙门口还新建了一座观音送子桥。我们一行在大王庙进行了第一次休整。
石湖山谷底原来居住着四五户山民,现在仅剩一户人家常住。我们从左边的滴水寨登山,一路沿石径攀登,在半壁的岩洞—臭岩背进行了第二次休整。
大埂岩
阎王殿
臭岩背是一个石窟,又名阎王殿。洞口高约二米,宽约二米,深不可测。洞口架着一根可供休憩的长木头,坐在洞口,阵阵阴风从洞内刮出来,令人不寒而栗。这个岩窟内宽窄不一,内有溪流,曲折数十米,另有出口。相传过去强梁惯常在附近剪径,将杀害的行人藏在洞内,时间长了,臭味外溢,故得名“臭岩背”。有时强盗绑票,常将肥羊藏在洞内拷打勒赎,生还者心有余悸,称此处为阎王殿。
离开臭岩背,继续登山,到达向导黄文晃的老家大埂岩。这里是一条巨大的山梁,故叫大埂,原来散居着六户黄氏山民,世代在深山采药狩猎为生。因为没有公路,近些年六户人家陆续迁居山外。去年9月29日,最后一户山民黄文晃也逃离大山,搬到县城萧屋村赁屋而居,做搬运工谋生,今天特意请假来担任我们考察的向导。
大埂岩周围隐藏着许多至今未解的秘密。黄文晃曾带我去看过一个“江洋贼”的巢穴,那是一个大石壁上的洞窟,洞口由大树掩盖着,远处无法看见。从侧面一条小路过去,便豁然开朗,约有二、三十平方大小。相传这个江洋贼藏身洞窟时,对邻近山民很恭敬,每次出山打劫回来,都会给他们送点洋财,一双好鞋、一个镯子或者几吊铜钱。1949年兴国县城解放时,国民党兴国县靖卫大队的大队长陈大祥,卖掉他的大白马,一头钻进宝石仙境,藏身大埂岩一带的石窟。人民政府十年间曾三次组织数千民兵搜山未获,后来他在秘窟里病逝。这个秘窟,我曾经寻访过,至今未能登窟探访。
从大埂岩翻越豆子岽时,看到路边一丛杜鹃花开得红火,我便停下来拍摄。黄文晃已经带着大队人马下山进入了燕子岩。
狮岩古寺
燕子岩
燕子岩过去是一个自然村落,全村七八户人家穴居在岩洞里,他们的房屋都是有墙无顶。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我第一次进山作党史调查时,这个岩内还居住着几户人家。1934年底红军主力北上后,有一支游击队隐蔽在旁边的教化岩内。他们坚持了很长时间,后来没有了粮食,被迫掩埋了武器和资材,在燕子岩聚了一次餐,同这里的山民告别,叮嘱他们不能去挖掘他们留下的东西,将来革命形势好转,他们会再回来。革命胜利了,却并没有人回来。当年村民带我登上石壁,还可以看见游击队在岩内留下的几间残房破屋。
十年前我作宝石仙境旅游资源调查时,燕子岩只剩下一户曾姓居民。我曾多次来岩内寻访,想找他们聊一聊,但他们远远看见有人进山,就悄然避开,未能交谈。现在这户山民迁到通公路的台山路口,盖了新房。燕子岩房屋依旧,却是人去楼空,只有洞口的毛竹依然根根笔直,生机勃勃。
从燕子岩到狮子岩只有两公里,却是真正的峡谷深涧。一路曲曲折折,小桥流水,一直通到狮岩古寺旁边的观音泉。
另一位向导钟振洋先生,是一位年近八旬而精神矍铄的老帅哥,曾经长期担任宝石村石岽村民小组的组长,这片神奇大山里的最高行政长官。他近年也追随时代大潮,带老婆到方太圩边盖了一栋新房子。因为他的土地和山林还在山里,所以经常回来劳作。钟振洋先生年岁虽长,却是神采奕奕,健步如飞。
从暗井水库到狮子岩的行程,虽然仅十公里,却是攀登了河塘面、臭岩背、大梗岩等三道长坡,躜行达三个小时,考察队员多已精疲力竭,饥肠如鼓。幸得钟振洋一早上山,督率寺里给我们准备了两桌丰盛的素餐,让大家饱餐山珍以恢复体力。
狮岩古寺由启真法师创建,法师乃兴国澄塘王屋人,俗名弘济,曾任朝廷外交使节,康熙甲戌年(公元1694年)皈依佛门,遁迹狮子岩创般若堂持戒修行。寺内有一座普同塔,建于清康熙51年(公元1712年),距今已逾三百年。狮子岩是比较大的石岩,岩深处有12米,宽在50米以上。高约四五米。这个岩和山后的另一座石岩相通,猫狗可钻过去。我曾经尝试过,块头太大,爬不过去。
天福山道坛遗址
钟振洋介绍伯公岩的红军故事
用过中餐,钟振洋给我们介绍了红军干部朱林藏身古寺并遗留一批文物的历史,并兴致勃勃地带大家前往伯公岩,他父亲曾帮助红军在那里的一个石壁埋藏六担物资。当年红军攀上绝壁后,在一个突出的石缝打了一个木桩,安装绞索,把物资一担一担吊上去,藏在雨淋不到的石缝里。他指着那根尚存的木桩给我们看,说后来再没有人敢攀上去安装绳索。当年红军藏在石缝里的物资现在如何,已经成为一个永远的谜。
经过台山的时候,我们还来到天福山道坛,参观了兴国县真空道的总道坛遗址。民国年间,兴国县的真空道曾经盛极一时。那时,道友每天早晚时间,要对着墙上的一个“空”字或者“静”字打座,默诵经书,每十天到坛上聚会一次,听坛主某某大伯讲经。真空道的称谓很怪,不叫师傅叫大伯。天福山是一个雄狮形,山南如雄师开口,道坛就在狮口之内。解放前夕这里的坛主叫侯家銮,土改时成份定为恶霸,他遂藏身大山。后来地方政府发动民兵搜山,把他从石缝里揪出来处决了。据说临刑前勒令他交出道坛积存的黄金白银,他大声喊:厓死都唔哇!于是这个秘密,跟他一起消失在宝石仙境的莽莽群峰之间。
钟振洋带着大家沿着小径到天福山北端的石缝,那里有一块下垂的圆石柱,他鼓励大家摸一摸,说这是狮子的生殖器。宝石仙境有一道景观,叫双狮滚球,要站在台山隘口的山冈上眺望,天福山为雄师,狮子岩为母狮,双狮峰之间圆圆的木鱼峰,是双狮玩耍的绣球。
八仙岩胜景
驼峰
圣僧峰
双乳峰
考察队伍穿过船岩前往八仙岩时,我因大腿肌肉忽发痉挛,不得不坐在石阶上给大家指点船岩、象鼻峰、圣僧峰和四方石、杨公鞭龙等奇景。
钟振洋带我们的队伍到达八仙岩后,这位登山老英雄同我们告别,原路返回狮子岩。而我们在欣赏八仙岩后,一路下山经芦里坳踏上返程。
八仙岩是宝石仙境奇峰的代表,山势巍峨,峡谷深深。我们从石壁间的裂缝通过,清风徐来,劲爽畅快。八仙岩的来历,相传是古代八仙在此设伏,利用峡谷捉拿欲把江西化为汪洋大海的孽龙精。不料孽龙精在此擒获后,一头钻在石崖下,生生地在石崖下钻出一条缝隙,逃之夭夭。这条孽龙槽就在八仙岩下,从船岩通到芦里坳,我去探查过,石缝越进越窄,无法穿过,一条小溪至今还是从石缝中汩汩奔流。
芦里坳小憩
来到芦里坳,我们在一幢巨大的麻条石屋基脚上休息。这里是民国时兴国县商会会长黄柄一建的一座深山书房遗址,占地六百平方米。黄柄一育有十二个儿子,每年假期担忧孩子上街嬉戏,荒废学业,一概送到芦里坳的书房来读书。前些年,黄炳一几个白发苍苍的儿子从海外归来的时候,还想进山寻访他们童年的记忆。改革开放后,农民逐渐放弃了道路不便的坑田耕种,这幢用麻条石建造的巍巍华厦也弃如蹩履,拆得只剩下一片石脚。
离开芦里坳,我们往南经过一片枫树林,计划经过杈指岽下踏上返程。考察队大部分队员还体力充沛,年近七旬的胡源清还能够敖敖叫地爬坡,与我年龄相仿的杨亚东也意犹未已。可惜我的体力已经是强弩之末,只好提议他们随向导黄文晃前往杈指岽考察,取道枫林岽回暗井水库,我则领几位体力不支的队员,经线香岽下山,抄近道经石湖山、河塘面返回暗井水库。杈指岽是宝石仙境最奇特的山峰之一,几座纤细的石峰,象伸出的手指一样刺向天空。我原来编印的《宝石仙境》画册,封面图片就是杈指岽。
经过约九个小时的暴走,翻山穿涧,行程二十余公里,十五名队员最终在暗井水库会集,夜色苍茫中,驱车返回早已是万家灯火的县城。
宝石山,我年轻时你风景秀美,我没钱没车,想进山看你不容易;
宝石山,我中年时你风姿绰约,我有车进山看你却没时间;
宝石山,我老年时你风光迷人,我想进山看你愿苍天能赐我脚力。
笔者向队员们讲述宝石仙境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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